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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章台风预警女友打来电话,让我去公司接她。
我去到半路才收到她的消息:「不用接我了,我去阿豪家住几天。」我不吵不闹,
只回复了个好字。深夜,女友的小学弟又发了条仅我可见的朋友圈。照片里,
女友窝在他怀里喂他吃零食,窗外是***。配文:「恶劣天气,
当然要跟最爱的女孩一起度过。」我淡淡点了个赞,
女友却忽然打来电话质问我点赞是什么意思。我平静地回答她:「分手的意思。」
——台风过去第三天,女友沈婉晴终于联系我。「你来阿豪家接我吧,他有事送不了我。」
以前只要她打电话,我都会放下一切去接她。
现在我趁煮粥的间隙才回复她一句:「你自己打车回吧。」
似乎是没料到一向随叫随到的我这次会拒绝她的吩咐,沈婉晴恼羞成怒,
直接打来电话质问:「陆泽,我只给你十分钟……」可我却不给她吆五喝六的机会,
直接将电话挂断。这下终于可以专心做饭了。直到半个小时后,我饭都已经快吃完了,
沈婉晴才拖着行李箱,一脸阴沉的走进家,站在玄关直勾勾盯着我。换作往常,她一回来,
我就会急忙上前嘘寒问暖,给她提行李,帮她**放松。可现在,我却只是瞥了她一眼,
便转过头刷着视频吃着饭。本就饿着肚子的沈婉晴顿时皱起眉头,不满道:「我都没回家,
你还有心思吃饭?」我停下喝粥的动作,不明所以地看着她。之前为了她的身体,
每天我都会备好热腾腾的饭菜等她回来一起吃。她不仅不领情,
反倒总是借口说已经在外面吃过了,指责我没有眼力见,只会浪费家里的钱。
现在我不给她留饭了,她反倒又抱怨起来。真是难伺候。眼看我依旧不为所动,
沈婉晴不耐烦地脱下外套:「别吃了,先把我行李箱里的衣服洗了。」
「昨天阿豪家电闸被台风刮坏了,我连澡都没洗。」说完她就要进浴室,
我却淡淡道:「我没空,你自己放洗衣***。」沈婉晴脚步顿住,拧着眉,
一脸不悦地瞪着我:「陆泽,你闹够了没?台风天那么危险,你来得太慢,
我才去阿豪家住的,难道我的生命安全在你眼里就一文不值吗?你至于吃这么大醋?」
我咽下最后一口粥,拿着碗去厨房,并不想跟她吵。她究竟为什么住在她的学弟林豪家里,
又发生了什么,我既不在乎,也不想知道。沈婉晴却死死盯着我,想了几秒,似是明白什么,
又继续数落我:「难不成你还在介意阿豪那条朋友圈?我都説了,那不过就是个玩笑。」
「阿豪朋友笑话他是单身汉,他不服气,才搞出这个误会的。」「见你点了赞,
吓得他赶紧就删除了,让我帮忙解释。」「你一个老男人老跟他个小孩计较什么?」
我有些好笑,林豪都二十八了,还是个小孩。我只比他大一岁,却成老男人了。
话不投机半句多,我把锅碗洗干净,才平静道:「我真没空给你洗衣服,我要出门了。」
沈婉晴的表情有些意外,换做往常我总会争论几句的。这次我竟然这么冷静,甚至有些冷漠。
她的脸色变了又变,就在我走出客厅时,她忽然迎上来亲了我一下。「这样,总不生气了吧?
」沈婉晴倨傲地撇我一眼,仿佛我的情绪尽在她的拿捏之中。我却下意识推开了她,
有些犯恶心。以往沈婉晴就算做错事,也不会示弱,更不屑于用这种方式哄我。
如今为了林豪,竟然主动亲我。看来这三天他们该发生的,都发生了吧。
我不着痕迹地擦了下脸,去门口换鞋。沈婉晴却难以置信地瞪着我:「陆泽,你什么意思?
嫌弃我?」「没有,只是洁癖。」沈婉晴气得刚想发火,我的手机忽然响起来,
网约车到楼下了。见我要出门,沈婉晴忽地拽住我,
神色有些复杂:「你今天到底抽什么风啊?你要去哪?」「公司。」沈婉晴松了口气,
而后又冷着脸开口:「取消订单,我送你。」沈婉晴的车是我送的,她却很少让我坐,
美其名曰是为了避嫌,不在公司遭人口舌。可自打她的小学弟林豪也入职公司,
她却宁可每天多花一个小时绕路接送林豪,也不肯花十分钟的功夫顺路捎我一程。
以至于公司不少同事,还以为沈婉晴和林豪才是一对,每天在办公室各种调侃打趣。
而沈婉晴也从没有想解释的意思。说白了,她不是想避嫌,
只是不想公开承认我是她的男友罢了。她这次倒是破天荒的体贴。
可我却不想搭她的顺风车了。没想到沈婉晴却直接抓起玄关的车钥匙,挡在了房门口。
一副我不坐她的车,她就誓不罢休的模样。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强势作风。没办法,
我只好取消了网约车,跟她一起下楼。可刚打开副驾驶的车门,我却不由愣在原地。
第2章只见副驾驶的座椅上,有张「男友专属」的卡通贴纸。沈婉晴素来整洁,
不喜欢车上有多余的装饰。这贴纸是谁的手笔,不言而喻。沈婉晴撇了眼我的表情,
似乎在等我说什么。以前这种跟林豪相关的细节太多,每次我问,听到的只有指责。
这次我索性什么都没说。十分钟后,沈婉晴却忽地一拍方向盘,冲我发脾气:「你哑巴了?
想问什么就问!」我不解地看向她:「没什么想问的。」沈婉晴气得发作不出来,默了好久,
才脸色僵硬地说:「那贴纸是阿豪贴上去的,我想着快要洗车,就没阻止。」
「我跟他什么都没有,你别又小肚鸡肠,乱吃什么飞醋!」我哦了一声,
其实也不在意他们怎么样了。沈婉晴看了我一眼,又继续解释:「台风时我去他家住,
也是怕你路上不安全,阿豪年纪小,身边没个伴。我正好也能去陪陪他。」
「不过我只把他当小学弟,没别的意思。你别又乱想。」
我理解的点点头:「你们是一个专业的学姐学弟,清清白白,我相信你们。」
以前他们纠缠不清,我总会吃醋大闹,沈婉晴就会用这个说辞来搪塞我。
现在我用同样的话表示理解。沈婉晴却愤怒地瞪着我,忽然发起飙来:「你阴阳怪气什么?」
「该说的我都说清楚了,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?蹬鼻子上脸了是吧?」
我无奈道:「随你怎么想,我是真觉得你做的没什么问题……」话音还没落,
沈婉晴忽然一脚踩刹车,厉声对我吼:「滚!滚下去!」我有些莫名其妙,索性拉开车门,
下了车。刚走几步,又听到沈婉晴喊我的声音,我没有回头,加快了脚步。
我实在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突然生气。介意她跟林豪,她嫌弃我小气没度量。顺着她说话,
她还是不满意。她未免太难伺候了。好在这里距离公司只剩下一公里,我选择步行走过去。
这次去公司,主要是为了办离职。以前我为了沈婉晴,才选择留在这个城市工作。
为此我拒绝继承家产,跟我爸妈彻底闹翻,还断绝了亲子关系。直到三天前那场台风。
我冒险去接沈婉晴回家,却被半路放了鸽子。回去时台风呼啸,我被高空坠物砸伤肩膀,
晚上痛得睡不着。又刷到林豪朋友圈,跟沈婉晴提了分手。精神和肉体双重折磨,
让我几近崩溃,我爸妈却打来了电话。「儿子,新闻说你那边台风了?你千万别出门啊。」
听着父母关切的声音,我一个大男人,竟泣不成声。我所坚持的爱情,到头来,却是个笑话。
危急关头,真正关心我的,反倒是早已断绝关系的家人。我答应他们回去继承家业,
并定好了后天回家的机票。至于我跟沈婉晴的关系。到此为止吧。第3章来到公司,
我跟老板陈青提了离职。他却并不惊讶,还一脸认真劝我:「老陆,情侣吵架很正常,
哄哄就好了,闹大了,你就不怕沈婉晴真不原谅你了?」这时我才知道,
沈婉晴提前给他打过电话。「她让我转告你,她把你拉黑了,今晚不回家,让你好好反思。」
我跟沈婉晴吵过很多次,却从来没有闹到外人面前。这是沈婉晴给我的下马威。放在以前,
我肯定会害怕失去她,不要尊严也要去找她求和。可这次,我只觉得这种把戏很无聊。
我解释了分手的事,并说离职是我深思熟虑的结果。
陈青还是不敢相信:「你爱了沈婉晴这么多年,真的舍得离开?」我肯定地点头。
眼看我去意已决,陈青只得重重地叹了口气,没再多劝。「行吧,人各有志。」
他终究还是给我办了离职手续。而我拿着那张薄薄的离职证明,刚从总裁办公室走出来。
一瞬间,整个办公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。同事们的窃窃私语声,
争先恐后地钻进我耳朵里。「看他那灰头土脸的样子,肯定是能力不行,被陈总炒鱿鱼了。」
「可不是嘛,自从林豪来了,他就再也没出过什么亮眼的业绩,被开除也正常。」
「长江后浪推前浪,他一个**十的老男人,哪比得过林豪那样年轻有为的新鲜血液。」
我听着这些话,只觉得无比讽刺。林豪是个什么东西,我比谁都清楚。
他不过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。当初他的简历,连第一轮筛选都过不去,
老板陈青根本就没想留他。是沈婉晴,赌上了自己一年的奖金和提成做担保,
才让陈青破格录用了他。可林豪一连干了三个月,别说成果了,
连最基础的客户对接都搞得一团糟。眼看自己的奖金和林豪都不保,沈婉晴就动了歪心思。
她第一次偷我方案的时候,抱着我,语气温柔得能掐出水来。「阿泽,这是最后一次,
等林豪过了实习期就好了,我保证。」可等他过了实习期,她又有新的理由。「阿泽,
林豪刚转正,根基不稳,还没完全适应,你再帮他一次吧。」「阿泽,林豪快要升职了,
就差这一个成果了,这次升上去,以后就再也不用了。」「阿泽……」
她嘴里的林豪从没断过,却从来没考虑过,我也是这家公司的员工,我也是要靠业绩吃饭的。
因为她执意要偷走我的成果交给林豪,导致我的业绩不断下滑,在公司的声望也是一落千丈。
眼看我低着头不说话,那些同事还以为我是心虚了,议论声顿时更大了,
几乎是毫不避讳地说给我听。我明白,他们要用这种方式,来和我这个失败者划清界限。
其中,声音最大的那个,是我亲手带出来的徒弟,王浩。我记得他刚分到我手底下的时候,
业务能力差到令人发指,经常被客户当着我的面骂到哭。公司一度要开除他。是我,
牺牲了自己整整一个季度的奖金,才把他保了下来。甚至还手把手地教他,
把他当成自己的左膀右臂来栽培。那时候,他每天一口一个陆哥的叫着,给我挡电梯门,
给我带冰美式,殷勤得像条小狗。直到林豪来了。他和其他那些我曾提点过的同事,
眼看着林豪靠着我的成果节节高升,而我却在原地踏步甚至是下滑。这些墙头草,
立刻就找到了新的大树。王浩,就是那棵踩我踩得最凶的墙头草。这几个月来,
他甚至主动刁难我去讨好林豪,这大概就是他献给林豪的,一份血淋淋的投名状吧。
我瞥了他们一眼,随后懒得搭理他们。说到底,不过是一群跳梁小丑而已。反正用不了多久,
我就会回去继承亿万家产,再也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工作。回神,我拿着着离职证明,
正准备去人事部签字。结果刚走到楼梯拐角,却听到沈婉晴激动的喊声。
第4章我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。只听沈婉晴用一种我从未听过的宠溺的语气开口:「阿豪,
送你的升职礼物,怎么样,喜不喜欢?」我从拐角的缝隙看过去。
沈婉晴正把一个精致的丝绒盒子递给林豪。里面是一块百达翡丽的高定手表。
表盘周围镶嵌着的钻石,更是在闪烁着耀阳的光泽。我一向不懂这些奢侈品。但就算再不懂,
我也认得出来,那块百达翡丽价值不菲,至少也得沈婉晴半年的工资。我不由得冷笑出声。
三个月前,我因为手上那块十块钱的电子表,被一个大客户当众嘲讽。「陆经理,
你们公司是快倒闭了吗?怎么还有员工戴这种破烂玩意儿?」「都穷成这样了,
我很难相信你们公司的质量和水平啊。」那天因为这件事,气氛闹得很僵。回去后,
老板陈青把我叫到办公室,委婉地建议我换块好点的表。我把这话听进去了。回家后,
我第一次,也是唯一一次,主动向沈婉晴提了消费要求。我说,我想买一块表,
几千块钱的就行。甚至还小心翼翼地解释了半天,这不是虚荣,是门面,
是让客户在最短时间内信任我的武器,只需要一两个个单子我就能赚回本。
结果沈婉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,劈头盖脸地将我大骂一顿。「陆泽,你是不是疯了?
」「我看你是被这个浮躁的社会污染了,被消费主义洗脑了。」「我们现在是什么条件?
每一分钱都该花在刀刃上!你懂不懂什么叫脚踏实地?」「为了那点可笑的面子,
你就要去花那么多钱去买一块华而不实的手表吗?你简直太让我失望了,
你根本就没有考虑过我们的未来!」那一刻,我甚至真的以为自己错了。
我以为是自己太虚荣,太急功近利,辜负了她与我同甘共苦的初心。可现在,
她却眼也不眨地,就送了林豪一块半年工资才能买得起的名表。看来在乎不在乎一个人,
还真是天差地别。远处,林豪也听到了我的冷笑声,豪率先看到了我。
可他却没有丝毫的慌张,反倒是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得意,然后迅速收敛,
换上了一副故作惊讶的嘴脸。「陆哥?你怎么在这儿?」沈婉晴浑身一僵,这才注意到我。
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,下意识地就把那块昂贵的手表藏到了身后,
像个偷了钱被当场抓住的小孩。很快,沈婉晴也像是想到了什么,
又换上了一副兴师问罪的表情:「陆泽,上班时间,你不去忙工作,跟踪**什么?」
下一刻,她挑着眉,眼神里带着一丝得意。「果然吃醋了是吧?」
「刚才在家里还假装不在意,现在就跟过来了?」我却只觉得可笑,摇了摇头。
「我没空跟踪你。」「我去人事部办离职,碰巧撞见了而已。」说着,
我晃了晃手里那张薄薄的证明。直到此刻,沈婉晴才终于注意到了我手上的离职证明。
她脸上的得意瞬间变成惊慌。「离职?你为什么突然要离职?」
而她身边的林豪听到我要离职,眼底的喜色几乎要溢出来,
却还是假惺惺地开口劝道:「陆哥,你别冲动啊!」「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,惹你生气了?
」「如果……如果是因为我,那我走!我现在就去跟陈总辞职!」他这番话,
瞬间点燃了沈婉晴的怒火。她狠狠地瞪着我,像是要在我身上剜下两块肉来。「陆泽,
你非要用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吗?」「有意思吗?!」我平静地看着她。「我是认真的。」
林豪见状戏更足了,直接挤出两滴眼泪,一副被我这个恶人逼得走投无路的凄惨模样。
「陆哥你不用说了,我懂,我都懂。」「都是我的错,我就不该来这家公司,
不该让你为难……我这就走!」说罢,他捂着脸,夺门而出,朝着楼梯下方跑去,
背影决绝又委屈。「林豪!」沈婉晴急得跺脚,随即她转过头,
将所有的怒气都倾泻到了我的身上。「你现在满意了?开心了?」
「今天本来是阿豪升职的大喜日子,全被你给毁了!」她气得胸口起伏,
指着我的鼻子骂道:「陆泽我告诉你,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!」
「你不就是故意卖惨,想要气走林豪吗?」「要是他真的出了什么闪失,我不会放过你的!」
说完,她也头也不回地追了出去。「阿豪你别跑!你听我解释!」……很快,
楼梯间又只剩下我一个人。我无声地扯了扯嘴角。直到现在,她还以为,我是在跟她演戏,
是在用离职威胁她。她从来没想过,我是真的要走了。我摇了摇头,转身走向人事部。盖章,
签字。不到五分钟的流程,就结束了我在公司多年来的付出。人事主管欲言又止,
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。我回到工位,打算收拾下自己的私人物品。但其实也没什么好收的。
因为沈婉晴不让我乱花钱,我的桌子上,连一个像样的摆件都没有。我拉开抽屉,
里面只有一样东西。一张已经微微泛黄的合照。第5章那是我和沈婉晴刚来到这座城市时,
在火车站的出站口前拍的。照片里的我们,手牵着手,笑得灿烂。
脸上还带着没有褪尽的孩子气,和对未来的无限憧憬。我的手指,
轻轻拂过照片上她年轻的笑脸。那段时间,我刚和家里闹掰断绝关系,身上只剩两千块钱。
沈婉晴跟我一起挤在不到十平米的隔断房,墙薄得像纸,
每天都能听见邻居打呼噜、吵架、摔门砸锅的声音。三伏天,即使热的浑身是汗,
看着出租屋里红色***能耗的空调,谁也舍不得开。电费贵得要命,
我们就靠一台小风扇凑合,一晚上汗湿两遍床单。吃饭更是精打细算到极致,
每天等到8点之后的超市特价菜,偶尔想改善伙食,就去楼下排队买五块钱的煎饼果子,
还要商量加不加蛋。甚至就连一包最简单的泡面,我和沈婉晴也会仔细钻研半天,
只为了省下几毛钱。而我从小锦衣玉食,从没体验过肚子饿的反酸水是什么感觉,
可那段时间却经典饿的半天灌水喝。但那会儿,虽然日子苦,可有沈婉晴在身边陪着,
好像也没那么难受了。反倒成了我和她最恩爱的时候。后来收入终于稳定,我们搬离隔断房,
住进带阳台的小两居。冰箱塞满零食水果,新衣服随便买,可感情却越来越淡了,
约会都变成例行公事,再也没了之前的**。不过现在想这些,又有什么用呢?回神,
我摇摇头,径直把手里的相框直接丢进垃圾桶,不带一点犹豫。
结果背后却突然传来沈婉晴的声音:「你干嘛扔掉我们的合照?」我愣了一下,转头看去,
这才发现沈婉晴竟然又跑回来了,还气势汹汹地站在门口盯着我看。她不是追林豪去了?
怎么又突然跑回来了?我正疑惑,转头却发现了她放在工位上的车钥匙。原来如此。
她并不是为了我,只是忘了拿车钥匙。眼看我没有开口回答,
沈婉晴的眉头皱的更紧:「现在就捡起来,下不为例。」「一个林豪已经够烦人的,
你别再给添乱。」我却摇摇头:「不捡。」「东**了,自然该扔就扔。」
沈婉晴的脸色一下子沉下来。「陆泽,你什么意思?!」她刚准备发作,手机**突然炸响。
她接通电话才说一句话,脸色立刻变得铁青:「阿豪,你在哪儿?……你别冲动!等我!」
说完,她抓起车钥匙就往外冲,都顾不上继续骂我,只留下一阵急促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。
我却不由讽刺一笑。八成又是林豪寻死觅活那套戏码。毕竟,这也不是他第一次这么做了。
林豪每次被冷落,总喜欢玩这一招,让所有人围着他转圈圈。
不过现在这场戏已经与我无关了。我收拾好东西正要离开时,手机震动了一下,
是家里来的电话:「儿子啊,你离职手续办好了没?赶紧回来,公司这边给你安排好了位置,
从基层一步步做起,也是为你考虑。」下一刻,我的银行卡便收到了十万块的转账。
爸妈还是老样子,虽然免不了唠叨,可却是实打实的为了我好。从前,
我觉得他们的控制欲太强,不想按照他们的规划行动。可如今蹉跎了几年岁月,
我才终于醒悟,家人才是为数不多真的为你好,不会背叛你的人。回神,我点了点头:「嗯,
都办好了。」「今晚收拾好行李,过两天就过去找你们。」挂断电话后,
我看了眼银行卡里的余额,决定先去商场置办身新衣服。难得游子归乡。
自己总不能就穿这身洗到发白的西装,灰头土脸地回家。这些年自己为了省钱,
从没舍得给自己换件像样的新衣服,连商场都没怎么去过,甚至都忘记了路。
最后还是靠着导航到了商场。看着这些年,我想都不敢想的名牌橱窗,正准备挑选衬衫时,
无意间却瞥见了一道熟悉的人影。第6章只见沈婉晴拎着大包小包,
一副疲惫又乐在其中的模样。而林豪则紧跟其后,小心翼翼地拉住她胳膊撒娇耍赖。
两个人站在男装区试衣镜前,一个负责刷卡付账,一个负责撒娇讨好,
比电视剧里的小情侣都有过之而无不及。很快,沈婉晴也注意到了我的目光。
可她却冷哼一声,故意移开视线,全程当我是空气般无视。甚至嘴角扬起一丝笑意,
主动把一件名牌西装递到林豪怀里:「再来试试这件衣服,你穿上肯定很帅气!」见状,
林豪偷偷朝我投来炫耀意味十足的眼神。可我却毫不在意,专心挑选着适合自己的衬衣。
很快,沈婉晴眼看我没有被激怒,眉头顿时皱起,随即她拿着一件崭新的裙子,
在林豪面前翩翩起舞,笑容嫣然:「阿豪,我穿这个好看吗?」「好看,学姐美得像仙女。」
林豪眼睛都发光了,充斥着男人的占有欲。我从旁经过,沈婉晴白了我一眼,
径直走到林豪面前,声音柔媚:「阿豪,你帮我看看拉链怎么回事?」
林豪挑衅地看了我一眼,故作犹豫:「学姐,这不太好吧,让姐夫帮你吧。」
沈婉晴冷哼道:「什么姐夫?哪有姐夫?」说完她就当着我的面,
让林豪给她拉上拉链我知道她是故意在**我。换做以往,我看到她跟林豪的亲密举动,
肯定会气疯拦着质问。可现在,我心里却异常平静。甚至都没再看他们一眼,
结完账拿上衣服转身就走。我前脚刚离开,身后传来沈婉晴拔高了的尖叫,
带着一丝气急败坏:「陆泽!你给我站住!」可我不仅脚步没停,连头都懒得回。
停下做什么?看他们上演情深不寿的戏码,还是欣赏她假惺惺的挽留?没必要了。
这场独角戏,我演得太久,早就累了。我径直离开商场,
打车回到我和沈婉晴租了五年的地方。一开门,熟悉的脏乱扑面而来。外卖盒子堆在茶几上,
沙发上扔着她换下的衣服,地板上还有零食碎屑。我自嘲地笑了一声。我和她的生活,
永远是这样。她负责把家里弄得一团糟,我负责跟在她身后收拾烂摊子。我还记得,
我第一次抱怨她不做家务时。她理直气壮地叉着腰,指着我的鼻子骂道:「我们还没结婚,
你就已经开始把我当老妈子一样使唤了吗?」「你说好的会一辈子把我当小公主一样宠呢?」
「现在就让我做家务,以后结婚了我都不敢想,你果然变了,你是不是不爱我了?」
那时候的我也是傻得可以。没有听出她话里PUA的意思,还赶忙道歉认错,跟她赔罪道歉,
哄她开心。甚至主动包揽了所有家务,乐呵呵地给她当牛做马,
满心欢喜地幻想着所谓的「婚后生活」。可这么多年了,结婚却连个影子都没有。
我也主动问过沈婉晴婚礼的事情。结果呢?我却被她劈头盖脸一顿臭骂。
「陆泽你是不是有病?现在是事业上升期,你脑子里除了结婚还有什么?能不能有点上进心!
」「现在结婚了能怎么样,能当饭吃,能当钱花吗?」我一度信以为真,甚至为此深深自责。
以为自己真的太不求上进,配不上野心勃勃的她。于是我更加努力地加班,拼了命地冲业绩,
想证明给她看。到头来……婚没结成,事业的果实,倒被她亲手摘下来,喂给了另一个男人。
回神,我摇摇头,不再想这些不堪回首的往事,从床底拖出两个落了灰的行李箱,
准备收拾东西。就在我把自己的T恤从衣柜里抽出来时,一个东西却从衣柜里掉了出来。
啪嗒一声,很清脆。是一个巴掌大的黑色盒子。我盯着它,记忆瞬间翻涌。有一次,
我打扫卫生时也见过这个盒子,好奇心起,正准备打开看看。结果沈婉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,
一个箭步冲过来,劈手夺走。她当时的眼神,我至今都记得,充满了戒备,
像是被我发现了什么秘密似的。「你动我东西干嘛?!」「我就是好奇……」
「好奇就可以随便翻别人隐私吗?陆泽,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!你根本不尊重我的个人隐私,
不在乎我的感受!」之后,她更是给我扣了好大一顶帽子,说里面是她过世奶奶的遗物,
对我失望透顶。那次过后,她跟我冷战了整整一个星期,盒子也不知道被她又藏到了哪里。
最后还是我低声下气地道歉,写了保证书,发誓再也不碰,她才面前原谅我。可笑的是,
前几天我才听见她和电话那头的奶奶撒娇,说天冷了要多穿衣。她奶奶根本活得好好的。
我本来还想着质问她这件事,最后因为台风过境,才不得不搁置了下来。想到这,
我弯腰捡起那个盒子打开了它。可令我意外的是,里面没有珠宝,也没有什么遗物,
只有一沓厚厚的照片。可我将这些照片翻到正面后,手却不由地抖了一下。照片上,
全是她和林豪。我随便翻过一张。照片背后,用娟秀的字迹标注着时间。
【2020年2月1日,第一次和阿豪去游乐园,他吓得脸都白了,真可爱。】再翻一张。
【2021年5月1日,和阿豪的第一次旅行,大理的风很温柔。】我一张一张地看下去。
最后一张照片的日期,比林豪入职我们公司,早了整整半年。我这才恍然大悟。原来,
在我为了省几十块钱的打车费,在暴雨里等公交车的时候;在我为了给她买新出的口红,
连续一个月只吃泡面的时候;在我为了我们的未来,熬夜做方案做到胃出血的时候。
她早就和别的男人,在风花雪月,你侬我侬了。当初沈婉晴力保林豪入职,
也不是因为一时看走眼,觉得他有什么能力。不过是想把林豪放在身边,方便他们亲近罢了。
想到这,我顿时笑出了声,可笑声却冷的没有一丝温度。原来,我才是那个彻头彻尾的傻子。
一个被蒙在鼓里,还替人数钱的小丑。想到这,我把照片连同那个盒子,
一起扔进了门口的垃圾桶。我不再看,也不再去想这些,转头继续面无表情地收拾我的行李。
不过就连我自己都没想到。本来我以为自己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,东西会有很多,
为此还特意翻出来两个大纸箱出来,准备叫快递疾走。结果呢?十分钟后,
整个家里所有属于我的东西就装完了。随身带着的小行李箱,连三分之一都没装满。
另一个更是空空如也,像是在嘲笑我这几年一无所有的人生。我拉上行李箱,本想直接走人。
可一阵雷鸣过后,又开始了暴雨。显然,这是台风过境后的余波。我只得放弃,
准备休息一晚,等明天雨停了再走。反正沈婉晴去照顾林豪,今晚也不会回来打扰我。
可我刚睡到半夜,却忽然被一阵急促的电话吵醒。
第7章电话是沈婉晴的闺蜜孙巧巧打来的:「陆泽,婉晴她喝醉了,你快来帝皇ktv接她!
」同时还发了张照片。画面里沈婉晴醉倒在沙发上,手里却还拿着酒瓶,
一副还要再喝的模样。以前,沈婉晴的闺蜜们总看我不顺眼,说我太老实,一点都没意思,
反而磕起了沈婉晴跟林豪的cp,巴不得他们在一起。没想到,
这次她居然破天荒的打电话通知我。我正奇怪,就听到电话那头响起砸杯子的声音。
只听沈婉晴尖声大喊:「别给他打电话,我不用他管!今晚我就跟阿豪回家,
反正他都要跟我分手了……」这时孙巧巧也连忙接过话茬:「陆泽,你再不过来,
婉晴就跟林豪走了。」我这才反应过来,这俩人是一唱一和,想喊我过去当他们的免费司机。
若是放在之前,看到林豪在场,我肯定吃醋的不得了,恨不得将油门踩到底直奔酒吧而去。
可现在,我却只是在床上翻了个身,打了个哈欠:「挺好,林豪很会照顾人的。」说完,
我不给沈婉晴开口的机会,就直接挂断电话,埋头继续睡觉。不知过了多久,
卧室外却忽然传来钥匙转动的开门声。紧接着,卧室被一把推开!
只见沈婉晴气势汹汹地冲进来,指着我大骂:「陆泽,为什么不去接我?
你就不怕我跟阿豪发生点什么吗?」我揉着惺忪的睡眼,脑子有点懵。以前沈婉晴夜不归宿,
还不接电话,我四处找她。终于到酒吧找到她,却被她当着所有朋友的面,
劈头盖脸一顿骂:「陆泽,你怎么控制欲这么强,我也需要自由!」
现在我还记得她闺蜜们讥讽的眼神。这次我不去打扰她,沈婉晴反而对我兴师问罪?
这属实让我迷惑了。我缓了缓,才平静道:「你是个成年人,做事有分寸的。再说,
你也有你的个人生活和自由,我无权干涉,不是吗?」沈婉晴见我这么平静,
一时有些愣住了。可她一转头,却发现了我放在角落里的行李箱。她盯着行李箱看了很久,
忽然眼底闪过一抹了然,嘴角一扬,似笑非笑地说:「你还说你不是吃醋?
都打算闹离家出走了是不是?」「其实巧巧那张照片,是我没站稳,不小心跌到阿豪怀里了。
」我打了个哈欠,看了眼时间,凌晨两点。沈婉晴继续说:「你要是介意,
大不了我以后喝酒带上你?」见我没回应,她顿了顿,忽然有些不耐烦:「陆泽,
凡事有个度,你要是再闹可就过分了。」「非要我以后不跟阿豪来往,你才满意吗?」
我却无奈地摇摇头:「我真没这个意思,我相信你们是清白的。」不等她开口,
我就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。「我困了,有事明天再说好吗?」沈婉晴脸上有些委屈,
看着我的眼神也有种看不透的困惑。几秒后,她忽然走上前,一把拉住了我的手,
闷声道:「陆泽,你到底怎么了?是因为这几天我冷落你了吗?」「那我现在陪你,
你总不至于继续吃醋了吧?」沈婉晴的手径直朝我伸来。放在以往,沈婉晴如果像这样主动,
我定会激动地扑上去。可现在,我却制止了她的动作,一把将她推开。「抱歉,我很困,
没兴致。」沈婉晴的表情顿时僵住了。下一秒,她就恼羞成怒,狠狠扇了我一巴掌。
**辣的疼,从我左边脸颊蔓延开来,耳边嗡嗡作响。我看着她,心中却一片死寂。下一刻,
沈婉晴便当着我的面,摸出手机,拨通了一个电话。电话几乎是秒接。她得意了看了我一眼,
随后开了免提,故意大声道:「阿豪,我不想待在家了,你来接我好不好?」闻言,
电话那头的林豪便立马答应下来。沈婉晴刚挂断电话,
就急不可耐地朝我炫耀道:「你不珍惜我,有的是人把我当成宝!」
可我甚至都懒得扯动一下嘴角。直到现在,她也没有认真听进去我说的,
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,跟我继续玩着互相拉扯的吃醋游戏。不到十分钟,门铃被按响。
沈婉晴拉开卧室门,快步跑去开门,像一只终于等到主人的小狗。客厅里,
顿时传来沈婉晴假惺惺的哭声,和林豪故作温柔的安慰。很快,卧室门再次被推开,
林豪和沈婉晴肩并肩走了进来。林豪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寒气,看向我的眼神,
充满了胜利者的得意。可他却扶着沈婉晴坐到床边,然后转向我,摆出一副语重心长的姿态。
「陆哥,男人嘛,都说大丈夫能伸能屈。」「婉晴姐她只是喝多了,跟你闹点小脾气,
你一个大男人,跟她计较什么?」「道个歉,哄哄她,这事不就过去了吗?」「说真的,
要是我,婉晴说什么,我就做什么,绝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。」我抬眼,
看向林豪那张虚伪的脸。那惺惺作态的样子,真是令人作呕。即使是假装好人,
他也不忘捧一踩一,在沈婉晴面前阴阳讥讽我一番,想要故意激怒我,让我更加难堪。
可我却只是淡然一笑:「你那么懂,干脆你来当她的男朋友好了。」此话一出,
空气瞬间凝固。沈婉晴抽泣的声音也戛然而止,她猛地抬头看我,眼里满是震惊。几秒后,
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,尖声骂道:「陆泽,你**!」说罢,她猛地推开林豪,
摔门冲了出去。下一刻,我便听到客厅的大门「砰」地一声关上,整个房子都为之一震。
楼道里传来她渐行渐远的高跟鞋声。卧室里,只剩下我和林豪。眼看沈婉晴走了,
林豪脸上的伪装也撕了下来,冲我毫不掩饰地嘲讽道:「陆泽啊陆泽,你还真是不懂女人心。
」「这么好的机会,低个头,什么都有了。」说着,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,
像在看一个被淘汰出局的棋子。「等你工作和女人都丢了,你就慢慢后悔去吧。」说完,
他整了整衣领,转身就追了出去。脚步声轻快,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。要是以前,
沈婉晴这样半夜跑出去,我恐怕早就心急如焚地追下楼,把她求回来,哄回来。可现在。
我只是平静地躺回床上,拉过被子,盖住自己。我不在乎沈婉晴去了哪里,跟谁在一起。
反正,我们的感情,到此为止了。第8章第二天睡醒,沈婉晴还没回来。明天就要回家,
我刚收拾好行李,兄弟就打来电话,组局为我送行。以前跟沈婉晴谈恋爱,
她禁止我出去喝酒,更是限制我跟兄弟的来往,一年到头都没聚过几次。现在要离开了,
我要跟兄弟们好好喝一顿。我到酒店办好入住,就去楼下包厢喝酒。
饭局上都是认识几年的老友,只有一个陌生面孔,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孩。
兄弟王凯笑着跟我介绍:「秦如月,我小师妹,最近也要回江城工作,跟你是老乡,
回去你俩认识一下。」大家起哄让我加美女微信,我笑了笑,主动扫码添加。
就在扫出微信的瞬间,身后传来沈婉晴的怒吼:「陆泽!」我错愕地回头。
沈婉晴带着林豪走进包厢,她冲上来就走到我面前,狠狠瞪了我一眼,紧接着,
又转身面对秦如月,宣誓**般说:「不好意思,陆泽是我男朋友,
我不允许他加异性的联系方式。」秦如月诧异地看了我一眼,还没说话。我就直接按了添加,
随着页面消失,沈婉晴的脸色也阴郁到了极致。她没有对我怒吼,眼神却恨不得剜了我。
全场气氛很尴尬。林豪忽然走上前打圆场,「陆哥,我安慰了学姐一晚上才哄好,
你就别惹她生气了。」「刚才我们去吃饭刚好看见你,学姐马上就过来了。她心里是有你的,
你怎么能加其他女生呢?这不是脚踩两只船嘛。」沈婉晴死死盯着我,怒意更盛了。
林豪继续善解人意的拱火:「陆哥,你要是介意我,我马上走?别因为我,
让你跟学姐闹不愉快。」以前林豪就没少绿茶挑事,每次我都气得跟他理论。
结果沈婉晴却总是护着他。这次,他故技重施,我反而不生气了,就像是看小丑表演。
「当然不介意,来都来了,请坐。」我很随意地招呼其他人也坐下,
自己坐到了秦如月身边位置。最后剩下两个位置。沈婉晴阴沉着脸,直勾勾瞪着我,
意思非常明白。她是让我主动坐过来。我却装作看不见,给在场的朋友倒酒,倒了一圈后,
沈婉晴终于忍不住了。「陆泽,你跟我出来,我有话跟你说。」我知道,
沈婉晴不想在外人面前吵架,太不体面了。我却懒得配合她,淡淡道:「有什么话,
就当面説吧。」沈婉晴的脸色又沉了几分,指甲狠狠攥进肉里。她踩着高跟鞋大步走过来,
正要拽我,王凯连忙站起身,挡着她説:「婉晴,好了好了,你跟老陆这么多年风风雨雨,
我们哥几个也都是看着的。」「以前老陆为了你跟家里闹翻也要留在这工作,
我们都以为你们会走到最后,没想到,最终会分手。」王凯端起一杯酒,
感慨道:「不管你们是因为什么结束的,现在老陆都要离开这个城市了,你们也好聚好散。」
「今天你跟你现任正好过来,咱们大家伙就一起喝个酒,给老陆送行吧?」
其他人也纷纷端着酒站起来,对我说了些道别的话。我笑了笑,一饮而尽,刚想说几句。
沈婉晴却忽然失手打翻杯子,好像听到什么难以置信的话,满眼含泪地看向我。
第9章「陆泽,你要回江城了,为什么不告诉我?」「我是你女朋友,
为什么我是最后一个人知道!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!」沈婉晴再也不顾体面,
崩溃地质问我。我顿时有些恍惚,她眼角闪烁的,是泪光吗?沈婉晴在我们这段关系里,
一直都处在高位,竟然有一天,她会为我而哭?可很快,我就想明白了。
我这个随时由她摆弄的宠物,要离开她,她当然会有落差感。我淡淡道:「你把我拉黑了,
怎么告诉你?」沈婉晴脸色着急,极力辩解:「可是……就算你联系不到我,
你就不能找我朋友吗?」「你根本就是故意瞒着我!这几天我已经够容忍你了,
你凭什么跟我分手?凭什么不说一声就离开!」这句话倒是让我无言以对了,
她的强词夺理我也不是第一天见识。其他人都面面相觑,不知道该怎么劝。
我对大家说了声抱歉,也没看沈婉晴,而是看向林豪:「请把你女朋友带出去。」
林豪愣住了,显然没料到我会是这种反应。我又重复了一遍:「需要我叫保安吗?」
一旁被晾着的沈婉晴再也受不了,愤怒地冲出了包厢,哭声还隐约能听到。
紧接着林豪也追了出去。我过去把门关上,一副轻松的样子,「终于安静了,咱们继续喝。」
王凯担忧地看了我一眼,低声道:「真分了?」我点点头。王凯还想説什么,可话到嘴边,
又顿了顿,「其实吧,当初你跟沈婉晴在一起,我就觉得不合适。她太强势了,分了也好。」
「你本来就是江城的富二代,硬生生为了个女人在这边吃了好几年的苦,回去好好享受,
大丈夫何患无妻。」我知道兄弟这是在安慰我,这些年我对沈婉晴的付出,周围人都知道。
这一下子分手,还要回老家,换谁看,都会以为我受了极大的情伤,无法走出来。
可只有我知道,真正的心死不是一天两天发生的事。台风她去林豪家只是个导火索,
过去五年,沈婉晴做过无数件伤害我的事。要么是在我过生日的时候,
去陪林豪;要么就是我们在约会的时候,带上林豪,诸如此类的事情,还有很多。
我不止一次的妥协,安抚自己,可终究,有个限度。现在超过了限度,我自然会离开。
兄弟们陪我喝了不少酒,也天南海北地吹了一通,那个小师妹秦如月还贴心地给我们倒了水,
其他人又是一阵起哄。结束酒局,我打算出去买瓶水,可一出酒店大门,
就看到沈婉晴蹲坐在外面的石台子上。见我出来,她连忙跑了过来,满眼泪水,
哽咽又愤怒:「你为什么不来追我!我都跑出去,你就不怕我情绪激动,出什么事吗?」
第10章闻言,我却只觉得莫名其妙。我淡淡道:「你男朋友不是追你去了吗?」
沈婉晴听到男朋友这个字眼,表情更加复杂了。她急躁地解释:「你不就是吃醋了吗!
你怎么就不承认呢?我跟阿豪没有关系!没有关系!没有关系!」
「我到底要説几次你才能听得懂啊?刚才他追出来,我就让他走了!」
她的质问引得周围人纷纷看过来。我拉着她到人少的角落,才道:「你冷静一点,沈婉晴,
分了就是分了。」「我不管你是跟林豪在一起,还是跟李豪在一起,都跟我没什么关系了。」
沈婉晴怔怔地看着我,半晌,才颤抖地问出声:「所以,你是真的要跟我分手?」「对。」
我毫不犹豫的回答,似乎让沈婉晴更加伤心了,她哽咽很久,才哑声问:「什么时候的机票?
」「明天。」「退了。我们先回家,好好商量,好不好?」沈婉晴抓住我的手,
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。我却摇了摇头:「不了,我的东西已经搬出来了。」沈婉晴愣住了,
她怎么都想不到,才短短一天,我就做好了所有离开的准备。她还想説什么,
这时手机却忽然响起来,一接听,我就听到林豪熟悉的委屈声:「学姐,我出车祸了,
你能过来吗?在市医院。我好害怕。」一听车祸两个字,沈婉晴忽然慌张起来。
我却有种独自清醒的无奈感,如果林豪真有啥事,怎么可能还会委屈撒娇?
可偏偏沈婉晴就吃这一套。果然,沈婉晴抱歉地看着我:「陆泽,
我现在必须马上去医院陪阿豪,他在这边没有亲人,你等我,千万要等我,不要离开……」
我随意地甩甩手,「去吧,他需要你。」沈婉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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